中国人民大学与加拿大女王大学金融硕士聚焦 | 新冠疫情最坏会到什么程度？
四个月前，人大重阳团队曾撰文最早地预测到“疫情将导致世界大危机”、“东京奥运将取消”、“美国将大规模爆发疫情”、“美国将实现负利率”，6月中旬，人大重阳撰文预测，世界抗疫正从“遭遇战”进入“持久战”。
到底有多持久？首先取决于我们对疫情采取怎样的底线思维进行思考。换句话说，人们需要客观预测新冠疫情最坏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其对人类的生命、经济、政治、社会危害究竟会有多大，科学推演疫情发展路径，进而树立应对疫情的底线思维，人类需要艰难的做出相应抉择与取舍，须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我们才有可能更快地战胜疫情，而不是像某些国家那样对疫情抱有幻想，贸然“解封”只能造成新的更多混乱。
一、针对6月底新冠疫情基础上的三个情景判断
截至6月底，新冠疫情蔓延丝毫没有减弱趋势。6月底，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突破1000万例，死亡约50万人，新增确诊与死亡人数仍在快速上升，这显示了新冠疫情仍然处于爆发阶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最新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将萎缩4.9%，除个别国家几乎所有经济体都将陷入衰退。①世界贸易组织（WTO）预计全球商品贸易规模最大收缩32%，并有可能造成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衰退。就业方面，国际劳工组织（ILO）预测今年第二季度全球约有3.1亿个工作岗位因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而流失。人大重阳综合全球主要机构的预测如下，形势不容乐观。
假如有疫苗或特效药，则新冠疫情或将有终极解决方案。然而目前疫苗与特效药的开发前景并不确定，因此，新冠病毒与疫苗及特效药，成为疫情发展路径预判的因素。
一是乐观情景：
乐观的认知路径，认为新冠疫情正得到有效的控制。世界各国从疫情爆发初期至今，多数国家已经有效控制住了新冠疫情的蔓延。过去半年，多数民众已经提升了自身的卫生安全意识和个人防护，新冠疫情难再度大规模爆发。
对特效药和疫苗持乐观态度，全球目前有200个新冠疫苗正在研发，其中全球首个新冠灭活疫苗国际临床（Ⅲ期）试验已经正式启动，国药集团中国生物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表示，新冠灭活疫苗最快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推向市场。
乐观认知者认为，一旦有效的新冠疫苗成功研制出来，新冠疫情将会得到永久控制。世界经济在陷入短暂萧条之后，将迎来V字形反弹，国际秩序将逐渐得到恢复，全球化进程也会继续推进，而新冠疫情迅速能够得到完全控制。
二是中观情景：
中观认知路径认为全球新冠疫情仍处在发展阶段。尽管有些国家控制住了疫情，但是美国、巴西、印度等国的感染人数依旧在快速增长，有的还面临二次爆发的威胁。
新冠疫苗研制和投入临床使用尚需时日。哈佛大学研究认为，无论疫苗研发与否，新冠病毒恐怕都会陪伴人类到2025年。从其仿真结果看，每年新冠病毒都会卷土重来。假设人类若能获得永久的免疫力，新冠感染率则会大幅下降，病毒或会消失五年或更长时间②。
目前世界各国只能是通过有效隔离与辅助疗法相配合等方式控制疫情的发展，并不断加快特效药和疫苗研制，等待病毒随时间慢慢消亡。由此，人类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全面控制疫情，并且疫情将对世界经济和国际秩序造成严重冲击，全球化进程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逐渐恢复。
三是悲观路径：
从悲观路径认知来看，新冠疫情已呈失控态势。全球疫情快速蔓延，其他已经控制住疫情的地区也将面临二次三次爆发威胁。美国社会局势动荡与经济重启使民众无法保持有效社交距离，新增感染人数从五月份每日低于2万人，重新增长到每日3万人以上，并且呈现稳定上升趋势③。
目前全球仍有大量民众缺乏有效的防护，这些人面临既无药物也无疫苗预防的窘境。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研究预测到今年8月15日全球将有超过1800万人感染新冠病毒，超过80万人死亡。最坏情况将是全球人口出现断崖式下降，超过数十亿人感染新冠病毒，导致超过十亿人死亡④。巴西病例超过一百万病例，并以每天数万病例暴增。而印度所在的南亚与非洲等国家受限于糟糕的医疗卫生条件和检测能力，实际感染人数几乎无法统计，疫情已呈失控态势。
今年秋冬季之前，新冠特效药很可能无法被研发出来。即使研制成功，新冠病毒变异的速度极快也难以控制。目前已产生了149个突变点，还演化出L和S两个亚型，因此疫苗未来效用还未可知，人类需要做好长期与病毒相伴的准备。⑤由此，新冠疫情将给全球经济和世界秩序带来巨大冲击，甚至引发战争，并达到此前人大重阳课题组曾推测过最糟糕的“文明兴衰”级别的影响，疫后全球化也难恢复，面临如何建立新的世界秩序与文明。
二、疫情若沿着最悲观的方向发展，将给全球带来三大危机
新冠病毒疫情的爆发已经给全球带来了巨大的经济与生命财产损失。到目前为止，该病毒的爆发源头、病毒机理、存活环境、持续周期等问题都存在高度的不确定性，新冠认知和防控手段有限，从病毒爆发到有效控制，再到疫苗和特效药研制成功的周期经验看，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制成功还需要相当长时间。由此，疫情会给生命安全、经济发展、社会和国际稳定带来深层次冲击甚至引发危机。而美欧应对之策又是饮鸩止渴，无限量印钱发钱后患无穷。
一是生命危机。
截至6月20日，全球新冠肺炎致死率最高的前十个国家中，新冠病毒致死率均高于10%，第一位也门致死率高达27.3%，第二位法国18.5%，第五位英国致死率14.05%，第十位巴哈马为10.57%，而欧洲八国的致死率位于前十位。
全球新冠肺炎病例致死率最高的十个国家（单位：%）
数据来源：世界卫生组织（WHO）、丁香医生
人类对于新冠病毒还知之甚少。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称，冰岛科学家发现了在全球肆虐的新冠病毒的40个变种。⑥这意味着病毒在传播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异。从本质上看，由于新冠病毒属于单链RNA病毒，在RNA复制中极易变异。这不同于属于双链RNA的天花病毒，人类可以通过疫苗接种而实现终身免疫。虽然变异并不意味着病毒毒性变强或更具传染性，⑦但却会增加人类最终战胜新冠病毒的难度，科学家们正在追踪其演化的过程，以帮助了解病毒的演化路径以及扩散传播机制等，为疫苗的研发提供帮助。
由于新冠病毒变化多端，疫苗恐怕很难跟上其变化速度。多位传染病专家认为新冠病毒的变异路径无法控制，疫苗开发难度极高，这将会给生命健康带来巨大冲击威胁。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截止6月2日，全球正在研发的候选疫苗已经超过200种。6月18日，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表示，目前约10个疫苗已经进入人体试验阶段。科技部表示我国已经有5种疫苗获批进行临床试验。张文宏预计2021年3月份可能会有第一个成功疫苗诞生，但无论疫苗研制成功与否都要做好疫情最快也要持续到明年上半年。最乐观估计等待疫苗研制成功仍然需要约半年的时间。然而，受经济及医疗条件影响，全球各地医疗水平、保护措施都不能有效跟进，这就需要全球团结一致共同努力。
新冠肺炎疫情给全球带来了百年不遇的变化。据WHO最新研究表明，仅非洲地区预计一年内就会有15万人因新冠死亡，上亿非洲人感染新冠病毒。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如果人类不能在近期生产出疫苗和特效药物的话，全球77亿人口中将有超过十亿人感染，将有约6900万人会因新冠病毒死亡。如此因新冠疫情死亡的人数将远超1918年西班牙流感导致5000万人死亡的规模，甚至不亚于一场世界大战给人类生命所带来的伤害。战争结束可以立即恢复重建，而新冠肺炎病毒给人类生命、经济和社会的伤害将对人类社会产生长期而深远的影响。
二是全球经济危机。
新冠疫情已经给全球经济带来巨大的冲击。从行业来看，新冠疫情给餐饮业、零售业、旅游业、影视业、航空运输业等产业都带来毁灭性冲击。据国际航空运输协会统计，全球出行与旅游市场需求降至冰点，航空企业的破产或者重组已经司空见惯。2月份以来，全球共有17家航空公司申请破产或倒闭，范围覆盖全球各个大洲。各大零售品牌甚至知名品牌都因疫情纷纷暂停门店营业或破产倒闭。这些经济损失、失业都给本已脆弱的经济带来沉重打击。
为应对疫情各国纷纷采取的超过经济承受之重的财政刺激计划，发行特别国债以支持抗疫的相关资金安排，各国财政部也纷纷上调赤字率，加大对企业和个人的救助。各国央行则纷纷下调利率，欧美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给市场注入流动性。其中美国被迫直接向企业输血向个人发钱，迄今已实施数轮史无前例的财政救市政策，每轮都超过万亿美元规模，而尚未走出欧债危机阴影的欧元区赤字率和债务率高企，已超过国际警戒线水平，欧盟对7500亿欧元救市计划至今未果。为拯救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西班牙宣布拿出占GDP20%的资金来救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需要防控救市举措引发的债务危机。
早在3月中旬，当人们还在争论疫情是否会达到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时，人大重阳就果断判断，应该以1930年大萧条标准来衡量。目前看来，尽管各国为救市无所不用其极，但世界经济的下滑仍未停止。根据世界银行预测，2020年全球GDP将会下降5.2%，其中发达国家经济体下滑7%，欧元区受创更深，下滑高达9.1%。⑧这是自二战之后的最大降幅。OECD认为抗疫带来的收入损失和非同寻常的不确定性，预计今年世界经济将萎缩超6%，如果出现第二波传染，世界经济可能萎缩7.6%。⑨世界贸易组织预计今年国际贸易下滑幅度多达32%，贸发会（UNCTAD）的最新报告显示，跨境投资将下降40%以上，疫情冲击或导致跨境直接投资腰斩。
新冠疫情恐带来经济危机、债务危机和金融危机。疫情已经导致欧美等全球股市大幅震荡，3月份股市下滑超过30%。疫情因隔离而破坏和抑制了经济发展，并进一步导致企业破产倒闭引发债务危机，疫情长期将引发经济危机。
疫情已引发美国金融市场流动性危机，债务危机频现。如果疫情沿最坏路径发展将令经济陷入长期衰退，并引发经济危机。疫情或将美国经济打回到几年前，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预计美国2021年的GDP将回落到2017年的水平，新冠疫情至少耽误了美国五年经济发展。美联储预测二季度美国GDP下滑50%，全年欧美最坏可能GDP都要全部腰斩，对中国来说，这些外需就会锐减。而各国为救市纷纷提高了财政赤字率和债务率，增加已经高企的债务危机。
流动性危机叠加债务危机，甚至引发经济危机将引发次生灾害。已经有一些国家限制粮食出口，新冠疫情叠加蝗虫灾害和气候问题，可能带来粮食危机。
三是全球社会危机。
新冠肺炎疫情是经济全球化以来影响各国社会和国际稳定的一次重大外部冲击。一方面，疫情恐使全球经历“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全球贸易急剧萎缩；另一方面，疫情冲击正加剧国家间的结构性重塑，如产业链本地化、区域化等，后疫情时代全球经贸格局与秩序重构恐难避免。受疫情影响，包括旅行禁令、入境管控，甚至封锁边境措施可能变成一种“新常态”。其结果则使得要素流动更难，国际交往受限，生产和贸易活动处于放缓或停滞状态，使此前已十分脆弱的全球贸易“雪上加霜”。
部分国家经济循环模式也在加速转变，许多国家将通过实施进出口限制，动用紧急法案，迫使供应链转移以及用本土产品替代，如特朗普政府紧急启动《国防生产法案》旨在确保战略物资生产本土化，同时，支持联邦政府购买相关公司股份；法国拟考虑将受到疫情影响冲击较大的企业、公司国有化的方式，以保护受威胁的航空、汽车等行业的大型企业或重要经济资产。疫情加速一些发达国家开始转向经济内循环的模式，这将重塑全球产业链供应链。
对于社会稳定而言，失业率的飙升使得有些国家内部的社会出现严重的混乱和撕裂。美国的失业率高企，达到大萧条以来的最高水平。疫情引发美国的种族歧视等系统性结构性问题日益恶化，由此引发警民冲突不断升级，反种族抗议的浪潮在美国社会掀起轩然大波，更蔓延至西方多国。疫情、失业率、民权运动冲击原本脆弱的社会。
综上所述，无论对国际格局，还是对西方的社会稳定，疫情都将带来深远的影响。需要警惕当外部环境的贸易供需失衡、社会动荡时，如何布局与转型都亟待解决。
三、疫情若蔓延至最坏程度，要以底线思维进行人类文明观念的取舍
如果考虑最坏的情形，新冠疫情无疑将给对人类带来百年不遇的巨大灾难。人类将不得不被动权衡三种关系，即在钱与命、资本与社会、欲望与文明之间做出抉择。而这种抉择将最终决定我们将在何种层面上采取何种措施应对疫情。是无视疫情的传播而仓促复工复产还是将生命放在首位，在保证控制疫情的前提下逐步稳妥有序地恢复生产生活；是屈服于资本的意志饮鸩止渴还是将社会的长期稳定发展作为首要考量；是闭关锁国争夺利益还是加强合作互利共赢。为了控制住疫情，人类更需要树立底线思维，只有通过加强国际合作，推动科技研发，树立人定胜天的信念，积极主动应对，才能战胜新冠疫情。
在“战疫”这个持久战的紧要关头，为应对疫情对全人类的生命安全、经济贸易、国际秩序、大国关系等带来的严重冲击，为规避最坏情况的发生，人们需要相应改变自身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经贸方式、交往方式，防止出现持续性的全球经济衰退与地缘政治冲突。
钱 or 命？
疫情对全球经济和民生的毁灭性打击不亚于一场世界大战，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疾呼世界正面临二战以来最严重的危机，预计此次新冠疫情将导致全球工人损失3.4万亿美元收入。美国劳工部统计，4月份新增失业人数高达2050万人，美国财政部部长姆努钦认为美国二季度失业率将超过20%。美国劳工部6月18日最新报告显示，最新一周美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高达150.8万，这已是初请失业金人数连续第13周保持在100万人以上。全球大面积企业倒闭，失业大潮成为各国政府头痛的第一问题。
面对生命和金钱，人们可能需要选择前者而不是后者。在新冠疫情发展到最坏程度时，人们可能需要把有限的资金和技术都用到研发应对新冠病毒和提高医疗技术上，而将原来用在好莱坞的资金腾挪出来，用来保命而非赚钱。比如，在美国的GDP构成中，第三产业服务业占据GDP比重的80%以上，文化创意产业更是贡献了其GDP的40%，但是这些产业却是受新冠疫情冲击最为严重的部分。与此相反，科技产业却在疫情中表现亮眼，美国科技巨头受到疫情影响较少，线上平台等公司更是在疫情中获得更大机会，因此在未来，科技产业将占据美国经济中更为重要的部分。
新冠肺炎疫情来势汹汹给全球带来极大生命代价。但疫情的危害不仅会让人类丧失生命，各国采取的隔离措施会切断正常的人际交往，这会滋生出各种心理等次生问题。老年人因为易感就需要疏远他人或加深其孤独感。由于两三个月抗体就消失，痊愈的新冠患者或被人们躲避，他们甚至可能失业或者永远面临再就业的困难。
疫情让国际社会面临着超越“要钱”还是“要命”的艰难抉择。放眼更遥远的未来，人类社会需要在“生命至上”和“复工复产”的平衡木上，采取更包容的举措，在协调和平衡国家、组织、家庭和个人等的利益方面，尽量避免一些以前认为可能会拖后腿的措施，比如包括在家工作、视频电话会议、数字经济、加强跨境电商等工作和生活业态，或逐渐在后疫情时代成为常态。
社会 or 资本
截至目前，中国在疫情发生救人与救市面前，先选择救人，然后在控制疫情下开始稳步推进复工复产。而美国还没有救人就开始催促各地加快复工复产，在救人和救市面前选择了后者，在接连发生“黑命贵”中，美选择了救市而非救人，而疫情未控制就贸然“解封”恐陷入恶性循环，历史可能终结于西方的自由民主制⑩。由此，人类需要考虑疫情发展到最坏时，在社会与资本面前，选择前者而非后者。
在社会和资本面前，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始终选择后者，面对失控的疫情以及由此引发各种社会问题，美国前总统布什专门发文表示弗洛伊德与马丁路德金等都是团结的英雄，并为美国目前的情况而感到耻辱。在美国愈演愈烈的“黑命贵”及最新美警察枪杀黑人事件会给美国社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民权运动与疫情及疫情带来的经济金融危机叠加，会否带来更多人揭竿而起，会否导致美国分崩离析，甚至倒掉，加尔通早在《美帝国的崩溃》中预测美帝国在2020年崩溃⑪。
新冠肺炎疫情给人类带来的危害远远不止丧失生命和失业的社会危害。在疫情造成的极度恐慌和不确定的情况下，隔离措施使得人们被迫待在家里，家庭暴力、儿童虐待的事件有可能激增。疫情期间，老年人被进一步要求疏远他人造成的老年人孤独症，同样是严重的社会问题。疫情更是加剧社会的不平等，低收入人群由于社交隔离措施而遭到最猛烈的打击，成为也最容易出现慢性健康问题的一群人，这反过来又增加了他们严重感染疫情的风险。近日美国多地因弗洛伊德事件引发的抗议活动，其背后折射的是美国财富分配不均、空前失业潮等严重经济社会问题。
疫情破坏城市和社会的稳定，但在一些西方国家政府的救济措施更多地集中于救市救大企业，社会问题往往得不到重视，而社会问题反过来又对美国经济重启造成威胁。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家切迪最新研究表明，疫情期间占美国全部家庭比重为25%的高收入家庭，削减消费支出的幅度高于其他任何收入群体，减少支出幅度高达17%，高收入人群大幅减少支出直接影响与其业务关联的小企业收入下降70%以上。分析结果反映出美国政府采取的刺激性措施对改善消费支出作用不大，换句话说，就是天量的直升机撒钱只是导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越来越不平等。
危机必然催生变革。历史多次出现类似的情况。例如“大萧条”催生了美国社会安全体制，二战废墟中诞生出英国全民医保体系NHS，而在巴西，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催生社保体制。回首西方社会的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教育体制、国际体制、军事体制等都是成形上世纪初。某些制度来源更早，大概距今已有200多年，早已腐朽不堪，无法适应如今高速发展的社会步伐。人类社会越来越靠近一个“临界点”，而疫情无疑加速了“临界点”的到来。例如疫情全球蔓延、经济衰退、债务高企、失业潮、老龄化、贫富分化、极端气候、生态圈崩溃等。当危机叠加爆发必然导致社会愈加动荡不安，也对政府执政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应对不当的社会往往以暴力流血的方式完成自我革命“新生”。
欲望 or 文明
疫情反复肆虐，迫使各国政府不得不采取战时状态，对民众的生活和工作进行严控隔离，保证各种防疫措施能够坚实落地执行。中美战疫的两种结果，让世人充分领略了不同制度不同文明的利弊。金德尔伯格在《疯狂、惊恐与崩溃》中梳理了从1816至1998年的历次全球金融危机，诠释出一条延伸内涵。新冠疫情导致近500年来由西方“中心-外围”思想掩盖下由欲望驱动的发展历史将面临终结。
在“疫情战争”的生死关之前，优胜劣汰法则得到了最严酷的执行，它逼着不同国家、不同文明在面对新冠病毒这个共同的敌人面前，要竭尽全力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可以看到，一些国家或在因循守旧中“破产”，一些国家或在暴力冲突中“革命”，更多的国家会适应大势，在“蜕变”过程中获得飞跃发展的机会。
数字化将是竞争力的源泉，它将贯穿整个21世纪的大趋势。疫情期间，数字化转型及远程智能服务被积极运用，智能工厂、智能制造得到进一步发展，AI赋能医疗研发，未来相关行业影响力仍将进一步提升。随着新技术的广泛应用，如何平衡数字信息的使用和保护公民个人隐私，将是一个重要课题。人工智能技术也将让生产效率越来越高，但另一方面“挤人效应”也将越演越烈，未来失业群体只增不减会是大概率事件,这也将是各国政府面临的棘手问题。
总之，新冠疫情发展到最坏情况下，人类需要妥善处理好与病毒长期共存的局面。在新冠天敌面前，全球需要加强科研国际合作，共同战胜新冠病毒。养成防控疫情常态化，构建防控新冠疫情的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安全网络。再凶的病毒也不能阻止新型全球化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课题组组长：王文，执笔人：贾晋京，刘英，杨凡欣，陈治衡，崔一喆）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疫情经济影响与对策”课题组，本文为独家首发。